上海到合肥货运天,整个杭州只有一位司机/今天,所有的事情连同西湖的水光都是乘客/今天,司机用生命把客车停靠在岁月的宁静里/今天,离开的是死亡,留下的是责任、爱和伟大的平凡/今天,叫吴斌”。这些天,一个朴素的名字——吴斌,一下子成了“感动中国”的符号;而诗人潘玮,为他唱起这么一首挽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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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月4日,“最美司机”吴斌的葬礼举行,全城万人自发地送别他。突遇横祸,忍痛救下乘客,自己却与世诀别。生死之间的单选题,吴斌用“舍己救人”作出解答。他用苦痛煎熬,为生命画上仓促的句点,为云烟人生着上悲壮的颜色。
许多人称吴斌为“平民英雄”,因为他从来都以“邻家兄弟”的形象示人,离你我很近,终其一生,都在扮演着“小人物”;直到最后一
刻,才显出伟大的一面。与其说“平民”是“英雄”的点缀,不如说,吴斌的英雄作为,是平民之善的积蓄与升华。
吴斌不是活在“侠义小说”里的高大全,从来都没“天降祥瑞”之类的陪衬,而是朴实厚道的凡夫。“每个人都是穿插在他人生活里的片段”,吴斌或许只是你我人生“路演”中的无名氏、路人甲。上海到合肥货运可就是这么朴素的一个他,将“人”字写得墨迹饱满,令人起敬。
“灿烂星空,谁是真的英雄?平凡的人们给我最多感动”,歌中如是唱道。吴斌在生活苦旅中,尽管质朴无华,却留下了一串铿锵的足迹。当人们以“最美司机”去言表对他的礼赞与敬重,当“烈士”“劳模”称号接踵而至,以体制认可表达对善举的推崇,“英雄吴斌”,虽少了出场时的光环,却在人们心中永久定格,化作一段不能被尘封的纪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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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,可轻如鸿毛,可重如泰山。以哪种方式逝去,总由自己安排。当“飞石惊魂”扼住吴斌师傅的命脉,无异于将他置于命运的岔口。改不了的是“厄运飞来”,改得了却是应对方式。当他忍痛从容地停车,以“温馨提示”做最后的嘱托,其生命内蕴的长度在延
伸;在来不及“挥一挥手”的临别姿态中,他写就了不平庸的过往。
吴斌的英雄烙印,看似“流星划过的闪耀”,其实是生活品格的瞬时迸发:敬业、无畏等,已内化为他的习性。他工作10年,3000次出车“零事故”。在对他人的慷慨施援中,流露出仗义的个性。在他过世后,其家人“不接受任何形式捐赠”也令人动容……种种细节,勾勒出一个人格完整的画像。
在攸关生死的“十字路口”,并非谁都能像吴斌一般凛然,企及他的人格高度。但那些“细节的善”,如职业道德的坚守,对外物的关心等,却可以复制。何况,不是每个道德选择都会“致命”,在琐碎的人生选项中,我们完全可拾掇起善性。在这次事件里,我们可哀叹“生活像冒险”、呼吁风险防御,但更要做“道德导热体”,将善的薪火传递。
“一座城送一个人”,是个体的哀荣,也是道德磁场里的共振。“平民英雄”吴斌走了,但公共生活里,上海到合肥货运道德温度不应冷却。毕竟,每个人都是座待发掘的“善的矿藏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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